她的头顶,“你昏睡了几个时辰,终于退热了,可要吃点什么?”

他温柔的话语,让她恍惚间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。

他为什么过来了?

他也来安国寺了!

最初她抱着的温凉玉石,大概是他漏夜过来时,寒气遍布浑身,所以他格外冰凉。

她在他怀里百般紧贴后,他也逐渐热了起来,她又借着他身上的温热,暂时发汗退热了。

江神聆哑口无言,不知道司洸今夜是暂时过来看望她,还是如何。

窗外传来庄严肃穆的诵经声,声音轻微,月光皎洁,她眼含忧愁,虚弱地看向他,若是司洸不走,她如何能逃?

她如果逃不出去,岂不是白受苦了。从染上时疫开始,她发热、咳嗽、浑身酸痛,疲软无力——比她过往患风寒的病情严重数倍。

她盯着眼前的人,他在银白月色下,冷峻的眉眼舒朗温和,狭长的瑞凤眼一眨不眨地看她,他说:“不用忧心,朕不会有事的。”

江神聆眼里涌上泪花,想要逃脱,却如何也逃不开的痛苦将她淹没。

司洸看她哭了,他手心带着薄汗,轻拍她单薄的背脊,“别伤心了,你也不会有事的。”

他放开她,起身让宫女打水进来,“朕给你擦一下身子,你浑身汗涔涔的,会冷着。”

他看着很是困倦,江神聆鼻腔里酸苦地抽了抽,随他擦拭。

她不敢问他什么时候走,怕他多想,只能由得他陪着。

这一陪就是三日。

司洸偶尔去隔壁的厢房接见求见的官员,大多数时候他都陪在她身边。

给她喂药、喂饭食,她精神好些,他就陪她说几句话,也多是闲聊,宫里如何,宫外如何,他一概不说与她知。

到第四日,江神聆早间起身时,听到司洸在屏风后轻咳了几声,他压抑着嗓间的声音,不想让其他人知晓他生病了。

她服药之后闭眼躺下,听到他也喝下了一整碗汤药。

到夜里,江神聆不再发热了,司洸的手臂贴着她的胳膊,他身上滚烫,她往里挪动,与他隔开了一点距离。

司洸也意识到了自己病情加重,他撑着坐起来,对江神聆说:“一起睡有些燥热,朕去隔间歇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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